温鸩鹤

一个热爱冷圈与骨科的十八线小写手.
愿与君相知.


AIFADIAN同名.

[旭润] 赴红尘

-接天魔大战之后.

-双向暗恋.细水长流.


————



>>赴红尘

 

 

    天际的朝霞渐渐漫出暧昧的薄粉来。

    魔尊故作端正的理了衣冠,好以整暇地望向天帝。

 

 

    润玉面色霎时一僵。旋即,白了红红了白。连耳根也烧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张口,否认的话语却支支吾吾着堵在唇边,接不下辩解的话——他本已记不得昨晚说过什么,又谈何开始辩驳。

    他咬着舌尖,白净的面容上泛起绯红。旭凤望他不似平日里冷淡矜傲的模样,难得的玩心大起。

    他坏心眼儿的凑过去,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去吻他嘴角。润玉被他的动作一惊,下意识地想要推拒——却被人扣了十指,连最基本的挣脱也忘了。

    “别躲。”

    旭凤抬眼。声音低沉的过了分。此刻他二人靠的太近,近到润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眼前人的一呼一吸。他转了眸子,无意识地对上那人烟火般的眼,里头流光溢彩,却只容纳着他一人倒影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怔然。似乎被那片春花秋月迷了眼,连眼角也泛红了。旋即,牙关被人攻破,他微微阖着眼,松了最初想要退却的力道,却又扣紧了旭凤的手,连骨节也泛出青白来。

    他不敢再看。

    那双眼里太过炽热。炽热到仿佛融化了这人间芳华,只余一世红尘,满腔情深奉与他跟前,任他剖心淋漓,血肉相连。

    润玉只觉得他半生的悲欢,都要悉数融化在这万丈尘寰里。

    

 

    天帝不是圣人。他的七情六欲隔了千年万载,却仍如余烬里最后一滴火星,固执地澎湃炙热。

    旭凤。

    唇齿相缠里。他趁着缝隙虔诚去唤他的名字。似乎是卑如蝼蚁,又更像是奉若神明。

    旭凤被他唤的落下泪来。

 

 

    冰冷的液体落在润玉面上时。他忍不住怔了眼。

    询问的话语被人切切实实地堵在唇齿,吞回肚腹。旭凤不许他问,只缓缓压低了脸,收了攻势,与他简单的两额相贴。

    润玉悄然会意,也不再疑。只与他贴的更近了些,仿佛要用一身的血肉去抚平他折旧的灵魂。

    旭凤知他所为,只默然将他圈的更紧。泪落为何,不必说,也不必问。那些陈年往事早已无需回首。而前路红尘,更有喧嚣可赴,来日可追。

    窗外天光终于大亮。

 

 

    心绪平复后。旭凤低眸悄悄地端详着他。

    心上人平日里眉眼清绝,那样的如隔云端,遥不可及。此刻却为他染尽风月,瑰丽的宛若三月春桃,颦笑流转,更是胜过人间千种颜色。他近乎贪婪的望着,仿佛信徒祈祷,置之心头。

    润玉觉他目光,却并不躲闪。只靠入他怀中,阖眸不语。

    玄白袍角相缠。宽袖下的双手紧紧相握,似乎穷尽了毕生气力。

    慌什么呢。润玉悄然弯了唇角,心下默默想着。心意相通而已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他们并肩一起走在街上。

    两侧人潮涌动,川流不息。二人敛了容貌,只作寻常打扮信步闲逛着。旭凤小心翼翼的将润玉护在怀中,深怕一个不查,身侧人便走失在人海。

    无怪他患得患失。他们的圆满来的不易,磋磨坎坷已然够多,如今一朝柳暗花明,谁又不是受宠若惊。

    

 

    其实润玉一直是那种不大玩闹的起来的性子。

    大约是从前的日子里是在太过清寒——他习惯不得热闹。置身人间,他只觉得无措。又或许是做了天帝不染凡尘的太久,连心意也明了不清了。总之他有些不宁,目光落在两侧川流熙攘,却不知何物该被称作喜欢。

    于是他就这般漫无目的的走着,牵着旭凤的手。走过不知多少条街巷,最终终于在一个糖画摊子前驻了足。

    卖糖老人家两鬓已然白了。却仍然身子骨硬朗,眉目慈蔼。见他二人停在面前,也不恼。只笑呵着用竹签卷过一小块糖,递至他们面前。

    “两位公子不若尝尝?这糖可甜。”

    润玉有心推拒,却奈何不得老人家实在太过热情。张口咬下,一股甜到极致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,腻的甚至让他禁不住咳嗽起来。

 

 

    身侧旭凤却不知是想到什么,凑着面前很是兴致盎然。转头望向润玉,展颜一笑。露出个极灿烂的笑容来。

    “咱们画两个,一龙一凤。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眼含希冀。像极了幼时拽他衣角向他讨糖的小凤凰。润玉本想笑他幼稚,却终只是无奈的摇头。莞尔着接过两个糖人,递到旭凤手边。

    要哪个。他眼含笑意,笑语盈盈。

    两个都要。

    他目光明亮,熠熠生辉。促狭的笑意落在眼底,是道不出的生动。

    顽皮。润玉忍不住笑他。

 

 

    晶莹的糖汁在日头下泛起柔和的光晕。

    润玉小小咬下一口,刚想笑着与旭凤说些什么,却霎时住了口。只禁不住一阵的怔然——方才还腻的怕人,怎的,怎的一时半刻就索然无味了呢。

    他不信。又重重的的咬下一口,甚至险些失了惯常有的仪态。可舌尖只是顿的麻木,那一口浓稠糖浆化在口中,竟淡的宛若白水。

    一颗心骤然沉入谷底。

    方才尚且弯起的嘴角的骤然僵硬。他神情里有一瞬的惶恐。只觉得骤然身处冰窖,哪怕当头艳阳高照,却依旧教他忍不住战栗。

    无意识的收紧了握着旭凤的手。润玉只觉漂泊。哪怕红尘人海这般热闹,他也终究不过孑然一身,身不留尘。

    命运是何其的不公。

 

 

    明明前一刻还温情脉脉,下一秒便是又是地狱无间。说什么苦尽甘来,他终究不配有这般的好运。

    旭凤担忧的目光落于身上。更甚于芒刺,刺的他心口空落落的疼。那些许久不曾出现的自厌情绪卷土重来,叫嚣着近乎将他吞没。

    他曾天真以为他们之间不过相隔万重山海,可只要尚有轻舟可渡,他们总还可有来日可追。

    何为痴人说梦,大抵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哪有什么在劫难逃。原来他早已是万劫不复。

   

 

    “兄长,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旭凤觉出异样,极其自然的将他揽过。只见润玉眉眼低垂,悄然掩住所有情绪。仿佛从未涉足红尘,只是九重天上那不近人情的天帝,高高在上,遥不可及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只是这糖……太甜了。”

    他眼角掺了一抹红,可面上却重新染上笑意。只那抹笑意太过浅淡,飘渺像清晨花叶里的霜,随时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旭凤只觉心头一窒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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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提前祝元宵快乐.

*希望他们的故事可暂且为人间荒诞添上一分温情. 

  仍旧希望一切平安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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